2013.01.10,星期五,天氣晴
六點接僑僑下課,我又沿著每天上班的路線回到桃園市。
「不好意思,我現在塞在車陣中可能要晚20分鐘到…」
好不容易在週五的下班車流「順流而下」,現在又要「逆流而上」,洶湧的車潮自然不在話下,但心頭懸掛著與醫院約定的時間一分一秒逼近,焦躁與不安油然而生。如果沒有很強的信念,我會打退堂鼓的。(幸好,總是在關鍵時刻要大便的僑僑,這次沒有任何動靜,安分的在車上跟著我抱怨其他駕駛人。)
「黃老師,今天晚上有個結紮的個案,你要過來拍嗎?」
一個很奇妙的緣分,把我和這家動物醫院拉上線。還記得那個找尋影片靈感的下午,從校門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我鼓起勇氣推開了大門,像個不速之客。沒想到,大門後迎接我的是一雙友善的手。
緣份的奇妙在於我徘徊在十字路口(真的是十字路口),右手邊是寵物百貨展場,左手邊是動物醫院。向左走或向右走都有機會拍到我所想要的素材,但是我完全沒有把握。
「誰會接受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閒晃到門口拍攝一些可能引起爭議的畫面?」我不斷的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
於是我選擇向左走……
雙手的主人是個年輕面孔,他已經在手術檯上為2千多位毛小孩完成過手術。
我問他,「當犬貓獸醫一定很有使命感,因為你的個案不會跟你說謝謝。」
「會!只不過用的是非語言的方式。」黃醫師眼神閃爍著光芒。
車上同行的還有剛下班等著要吃晚餐的老婆,我滿是歉意的開口。
「抱歉,讓你跟著奔波…」
「你做這件事情很有意義,不用抱歉。」
雖然我還沒讓整件事情落幕,但是能得到家人的支持,下班後的疲累瞬間又獲得能量補給。
人與人相處常因陌生而產生防衛,特別對於我這樣一個冒昧闖入大門,還提出要拍攝手術過程的陌生人,給我臉色看再把我轟出門都是剛好的事情而已。
「沒關係,我等你來再開始。」電話那頭黃醫師的回應像一股暖流。
他信任我這個陌生人,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要什麼畫面了(我從不畫分鏡表),他卻願意為我開了這扇門,還把毛小孩的「子宮」拉出來分享給我看……
我不是一個寵物愛好者,也視寵物為畏途,更不懂什麼TNR(Trap Neuter Release)。但這個因緣際會得到的機會,開啟了我更大的視野,也看到了人性的溫暖與現實的殘酷。呼應我一直相信的一句話「多做的事情是在成就自己」。
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