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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過後沒多久,本該是秋意漸濃的舒爽氣候,怎知一連幾天秋老虎發威,滾燙的太陽令人燠熱難耐。十七歲的阿珠仔頂著九個多月的身孕還在田裡忙著翻土,斗大的汗珠不斷從斗笠邊緣落下。收成過後的水稻田,正準備種下番薯。

 

最近肚子的胎動愈來愈明顯,悶熱的氣候更讓夜晚輾轉難眠。阿珠仔沒有特別待遇,仍然要一大清早餵豬、清廁、煮大鍋飯…

 

「是女生喔。」

 

阿珠仔躺在草席上,產婆一手抱來阿珠仔的孩子,把小孩交給她。

 

在一旁幫忙的阿惜仔,一得知阿珠仔生的是女兒,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已經生了兩胎的阿惜仔,一直沒為公婆生個「金孫」。幸好,阿珠仔沒有搶得頭香。

 

手裡捧著骨肉的感受是五味雜陳的,阿珠仔看著女娃兒,臉上沒有太多喜悅。女娃有雙大眼睛和一支直挺挺的鼻子像極了阿國仔,但在這個時刻,阿國仔並沒有在身邊一起迎接這個新生命。

 

「我生你們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去什麼產檢,還不是天天到田裡工作,腳開開就生出來了…」

 

阿忠陪著老婆待產時,阿珠仔感慨自己的人生。

 

「你老爸都不知道我已經生啊!」

 

阿珠仔抱著女娃兒,閉上了雙眼,暗自在心裡默禱。

 

「感謝媽祖婆和註生娘娘讓小孩平安的生產出來…」

 

小孩的出世對阿珠仔來說並不是件喜事,代表著她的一生將有個永遠的羈絆,一輩子的責任。隨著惡露排出後,阿珠仔立即起身,抱起女娃兒走回洪家。此時,阿國仔正和隔壁的死黨阿義仔留戀溫柔鄉中,他根本不在乎那個才十七歲的花漾少女已經為他生下了一個屬於他們的新生命…

 

「幹!這女娃兒的眼睛像我耶。」

 

當阿國仔看到女兒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而他還處於酒醉狀態,話說完倒頭就睡。滿嘴的酒氣,一身的汙垢就躺在阿珠仔為女兒新鋪的床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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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界金城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