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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你明天不用來了!」

「為什麼?」

阿國仔忍受不了長兄金寶與長嫂阿惜仔有意無意的在言談間,批評他的新婚妻子阿珠仔是個「米蟲」。於是阿國仔轉而將氣出在阿珠仔的身上,從新婚之夜後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看。金寶與阿惜仔也摸清楚阿國仔根本不在意阿珠仔是不是多做了一些本分外的事情,因此金寶很快的就幫阿珠仔引薦到了一個農務工作,趕著看她為洪家多賺些收入。

這個工作項目很簡單,只需要把毛豆苗旁的雜草除掉,一個月可以領到25元。

「拜託一下,我是要你拔雜草,你連豆苗都拔掉了!」

農田的主人氣沖沖的說著。

「我...我沒看過豆苗長什麼樣,就全部拔光光...」

「沒有叫你賠錢就不錯了,你不用來了啦!」

「老闆,歹勢啦!」

阿珠仔臉上滿是歉意,不斷彎腰鞠躬。

金寶知道阿珠仔闖了禍,不但沒體諒這個來自漁村的荳蔻少女,反而更利用她對農務的無知,變本加厲的給予她更多更艱難的工作。

「你真的很戇!連拔草也不會!」

阿惜仔臉上帶著一抹鄙視的微笑。

阿珠仔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回應,只得站在一旁默默聽訓。她是真的分不清雜草跟豆苗,至於是不是真的笨?

她知道自己嫁進了這個家族才是真正戇,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耙子拿著!」金寶喝斥著。

阿珠仔在孩提時期只拿過剝蚵殼的鑽子、綁蚵殼的電線;14歲北上成衣廠,接觸的是縫紉機。農村裡的工具她沒有一樣看過,更別說該怎麼使用。

「去把豬圈下面的甘蔗葉鏟起來!」

金寶的正職是個地方支局的郵務員,在送信的空檔,他也會下田幫忙,也養了一些豬隻賺些外快。只不過這些收入都是進到阿惜仔的口袋,洪家的所有開銷全部由阿惜仔來支配。

雖然農會開始推廣化學肥料的神奇效果,不過,洪家為了撙節開銷還是以最省成本的堆肥方式來為作物製作有機肥。從甘蔗田裡撿拾回來的甘蔗葉要堆放在豬圈前,再分批將甘蔗葉灑入豬圈中,讓豬隻們在葉子上排泄穢物,透過豬隻在葉子上反覆的踩踏。完全不花錢的有機肥就這樣自然熟成。

阿珠仔握著這把沉甸甸的耙子,跨過豬圈柵欄。頓時,所有的豬隻像是受到驚擾般,發了狂似的朝著阿珠仔奔來。阿珠仔看到這副景象,連忙把耙子舉到胸前,作勢要回擊。豬隻們並沒有退後,反而更往阿珠仔的腳邊靠近。阿珠仔挨著柵欄,繼續揮舞著耙子...

地上的甘蔗葉被豬隻翻擾出一股很濃烈的腥臭味,阿珠仔再也忍不住內心的驚慌而放聲大哭。

「嗚...你們走開...走開啦...嗚...」

豬隻們繼續發了狂的往前擠,阿珠仔揮舞的雙手已經累了,只好丟下耙子,狼狽的翻過柵欄,逃回大廳求助大伯。

此時,金寶與阿惜仔正挨著窗子欣賞這一齣好戲,一齣16歲新娘上演單槍匹馬無力抵抗命運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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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界金城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